以后的日子里,我仍兢兢业业地教着我的课,管理着我的学生。而那些学生也很快就忘却了那段小插曲,没人因此排斥我。
但张海相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内向了,几乎不和别人说话,上课也不敢看黑板,更不敢正眼和我对视,有时在半道狭路相逢,也会吓得惊鹿般四处逃窜。别被表面现象迷惑,说不定在某个关键时刻他又会跳出来狠狠蜇你一下,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进入初三以后,我更是忙得喘不过气来,很少关注张海昶这类被我私下打入冷宫的差生了。有几次,我也想找成绩每况愈下的张海昶谈谈,但一想起他说那句“地球人都知道”摇头晃脑的夸张表情,我又放弃了。
中考揭晓后,张海昶在我的意料之中落榜了。但我的其他学生考得很好,60个学生有50个考取了重点高中,剩下的10个有6个考取了普通高中,3个够了职业高中的分数线,真正落榜的就张海昶一人。我创了学校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那个晚上、胸佩大红花的我与其他老师从酒楼出来,走在小城的街道上。
“卖烧烤哩,又香又辣的野味烧烤哩……”一阵似曾熟悉的叫卖声把我吸引住了。
“先生,要烧烤吗?辣的还是不辣的?”见我转过身来,摊主兴冲冲地对我叫起来。
“来串辣的吧。”尽管我已是腆着张鼓鼓的肚皮,可扑鼻而来的香味实在诱人。可再定睛一看,嘿,摊主怎么这么熟悉,他不就是我的学生张海昶吗?
“王老师,是你?”张海昶也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