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古代语词保留得比较少。尽管每个汉语方言都继承了不少古代汉语的语词,但是相对而言,官话方言区各地方言保留古语词的现象比较少。例如“眼睛”一词,官话方言区各地大都说“眼睛”,而闽方言至今仍叫“目”,粤方言仍叫“眼”,保留了古代汉语对这一人体器官的名称;又如“站立”一词,除官话方言区及湘方言外,吴方言叫“立”,闽、粤、客家、赣等方言叫“企”,都沿用了古代汉语的说法;此外,还有一批极常见的生活用词,南方各方言保留了古代的说法,而官话方言则采用了跟现代汉语普通话一致的说法。如“看”是官话方言普遍通用的;而粤方言、闽方言(部分地区)却用古代的语词“睇”。
③外来借词比较少。和南方诸方言比较,官话方言中外来的借词比较少。南方闽、粤等地向来为出海门户,与外国接触多,方言中较易借入外语语词,如闽方言中借入不少印度尼西亚-马来语词,粤方言中借入不少英语语词。有时候同一个事物,官话方言与南方各方言却采用不同的词语来表达,显示出“舶来”词与“土产”词的差别。例如“水泥”一词,粤方言区有人叫“士敏土”,吴方言叫“水门汀”,都是英语cement的译音;闽方言叫“番家灰”“红毛灰”之类,也显示出外来的色彩,而官话方言大多数和共同语一样用“水泥”(部分地方叫“洋灰”)则是地道的汉语语词。又如照相用的“胶卷”,官话方言各地都叫“胶卷”,而粤方言、闽方言、客家方言却都采用英语film的译音词“菲林”。
④语气词比较少,用法比较概括。和南方各方言比较,官话方言的语气词比较少,用法更加概括,分工不那么细。例如常见的语气词“呢、吗、啊”之类,官话方言跟共同语是一致的,而南方吴、粤等方言的语气词则丰富得多。
语法方面比较突出的特点是:
①构词方面,修饰性的词素一般在前。如除西南官话偶有“鸡公”“鸡母”一类说法外,各地官话大都是“公鸡”“母鸡”“客人”“拖鞋”等说法,不象南方某些方言把修饰性的词素加在后面。如“鸡公”“人客”“鞋拖”(闽方言)之类。
②运用语音内部屈折变化表现语法意义的现象比较少。除个别地方外,官话方言很少有语法学上所谓"构形法",即"狭义形态"的东西,粤方言、闽方言用变音的方式来表现某种语法意义的现象在官话方言中很少见。
③结构助词“的、地、得”的运用。官话方言中不少地方有结构助词“的、地、得”,用途各不相同。这几个结构助词以北方官话用得最普遍,已进入共同语的语法体系中。在官话以外的南方各大方言中,却很少见,就是有类似的结构助词,也不象官话方言那样"的、地、得"分工明确,用法不混。
④重叠式的运用范围相当广。官话方言的重叠式内容相当丰富,使用范围相当广泛。例如亲属称呼,南方闽、粤、客家、吴等方言一般都不用重叠式,多用单音节词素前加"阿"来称呼,如“阿爸”“阿弟”“阿嫂”之类。而在官话方言中,则普遍用重叠音节的方式来称呼人,如“哥哥”“舅舅”“爸爸”“嫂嫂”“叔叔”之类。又如某些常用的名词,在南方各方言中是不能重叠的,在官话方言中却以重叠的形式出现,如“星星”一词。在西南官话、西北官话中,重叠表示附加的小义。如成都话“盘盘”意为“盘儿”,“眼眼”意为“眼儿”。“豆豆”意为“豆儿”,西安话“帽帽”意为“帽儿”。西北官话有的地方量词和指示词也可以重叠,如西安话度量词重叠表示计量方式:“这米不卖升升”(不按升卖);指示词重叠表示所指的具体位置:“你的站在这这等着”(你们站在这儿等着),这些重叠的用法在南方各大方言中都是没有的。
⑤量词的使用比较概括。官话方言中最常用的量词“个”用途很广,可以用在许多事物上面,虚的实的,都能和“个”配搭。称人一般在官话方言中用“个”和“位”(尊称),而在其他各大方言中,却用各种不同的量词,并往往在量词的选用中体现出一定的感情色彩和修辞风格。例如粤方言,既有“这位先生”“那个同学”等合乎规范的叫法,而在某些场合,“呢条老坑”(这个老头儿)等指人量词的独特用法。
⑥官话方言中一个句子里可出现两个“了”字,前者表示动作、行为的完成,后者作为句末的语气词。如:“他吃了饭了”,这种用法在南方各方言中比较少见。
⑦表示被动的介词比较多。在被动句里,表被动的词在官话方言中除了用“被”以外,还可以用“给”(他给人骂了)、“受”(小张受人欺负)、“让”(老鼠让猫逮住了)、“叫(教)”(我今天叫雨淋了一场)等。
⑧官话方言疑问句有两类不同的格式。一类是北方官话用的,跟共同语一样,有“是什么?”“好吗?”“是不是?”等句式;另一类是西南官话(云南、贵州)及江淮官话用的,跟共同语不一样,有“ke(果)是?(或‘可是'?)”“ke(果)好?”“是不?”等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