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语言特征
语音方面
①塞音和塞擦音声母大都有清声送气与清声不送气之分,而没有清声与浊声的对立,反映出清声母多而浊声母少的特点。古全浊声母字在现代官话方言各支系中几乎都念为清声母字,很少例外。一般古全浊平声念送气清声母,古全浊仄声念不送气清声母。
②韵母方面最突出的特点是辅音韵尾比较少。
③声调方面最突出的特点是调类的数目比较少。除江淮官话、华北官话中河南黄河以北地区、西北官话中山西南端、陕西的陕北及内蒙古西部部分地区有入声调外,其余各地官话大都没有入声调。整个官话方言区的声调以4~5个为最多,尤以4个声调最普遍,少于4个或多于5个的都比较少。古四声中,平、上、去三声在各地官话中的分化、发展情况大体相似,即:古平声清声母字各官话大都念为阴平,如包、周、基、夫、甘、尊、当、江、光等;古平声浊声母字各地官话大都念为阳平,如爬、徒、锄、奇、条、林、沉、群、同、红等;古上声清声母和次浊声母字各地官话大都念为上声,如补、早、胆、粉、党、井、榜、选、暖、染、老等;古上声全浊声母字和古去声字,各地官话多念去声,如古上声全浊声母字部、父、道、愤、荡和古去声字过、怕、步、带、共、耀等。古入声字在官话方言中的念法比较复杂,除江淮官话及西北官话中山西、陕西部分地区、华北官话中黄河以北河南省部分地区保留入声自成调类外,其余入声调消失的各地官话,古入声字的归属各不相同。大致说来,华北官话跟北京话一样,入声消失后入声调的字分派平、上、去各声,即所谓“入派三声”:全浊声母入声字归阳平,次浊声母入声字归去声,清声母入声字分派到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各调中去;少数地方(如济南、大连)与北京略有不同:古入声清声母字或全归阴平(如济南),或全归上声(如大连)。西北官话没有入声的地方古入声调字的分派有两种情况:或是古全浊声母入声字归阳平,其余归阴平,如西安;或是古全浊声母入声字归阳平,其余归去声,如兰州。西南官话古入声字的分派最为划一:只要是古入声字,不论声母是什么,一律念阳平调,几乎没有例外。
词汇方面
官话方言的词汇和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普通话的词汇大同小异。官话方言中通行范围比较广的语词,大都已进入共同语,作为基本词汇,没能为共同语吸收的官话方言词,大都只流行于某一个官话方言片或方言小片,南北各地官话在词汇上的差异,比官话和其他各大方言之间的差异小。但官话方言通行范围如此辽阔,有的地方也有与众不同的方言词语。例如北京土话“二乎”意为“犹疑”,“咋呼”意为“嚣张”,“冲道”意为“敢做敢说”;天津话“广”意为“打”,“老公”意为“乌鸦”,“罢了”意为“了不起”;西安话“瞎了”意为“浪费”、“糟踏”;山东聊城话“毁”意为“打”;河南洛阳话“连连儿”意为“赶快”。新乡话用“乱”表示“住”,用“红”表示“卖力气”;成都、昆明等地“聊天”说成“摆龙门阵”,武汉、重庆等地“倒霉”说成“背时”,“可怜”说成“造孽”;……如此等等,都各具一格。“太阳”一词在官话方言区有各种不同的称呼:北京、保定称“老爷儿”(北京也称“太阳”),沈阳、西安称“日头”,太原、呼和浩特称“阳婆”,合肥称“热头”,成都、武汉、昆明称“太阳”;光是河北一省,对“太阳”的称呼就有“老爷儿、爷爷儿、爷爷、日头、日头爷、日头影儿、阳婆儿、阳婆、前天爷、佛爷儿”等等,可见词汇上的分歧,即使是在官话方言内部,仍然不容忽视。官话方言的词汇跟其他方言比较,还显示出以下一些特色:
①双音节词特别占优势。双音节词在汉语中是整个词汇里占比重最大的一部分,在官话方言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如许多在官话方言中加“子”而成为双音节词的,在其他方言中往往是没有“子”的单音节词,如"稻子"在南方方言或叫“稻”(吴方言、闽方言),或叫“禾”(客家方言、湘方言、赣方言、粤方言);“谷子”在南方方言或叫“谷”(吴、湘、赣、客家、粤等方言),或收“栗”(闽方言);“相片”一词官话方言区各地大都叫“相片”或“相片儿”,而南方各方言,除客、赣方言仍用双音节“相片”外,吴方言、粤方言、闽方言都是单音节词,或叫“照”(吴方言苏州话),或叫“相”(粤方言、闽方言)。